“张画家,还是那句话,别回去了,跟我去温州城里,我们开个广告公司,专门给照相馆画布景,你知道温州城里有多少家照相馆吗?还有那么多的美发厅,门口都要广告画,我保证你不出一年就发大财。”老板口若悬河。
张晨笑笑,懒得搭理他,从桌上拿起一只烤虾吃着。
“你在剧团,才赚几个铜板,你看看你们剧团,今天这里,明天那里,说好听是搞艺术,其实和要饭的也差不多。”老板继续鼓动着。
这话张晨听着就不乐意了,他把手上的半只虾扔在桌上,骂道
“你他妈的,老子在剧团,再怎么说也是事业编制,事业编制你懂吗,铁饭碗,你个农民,你让老子扔了铁饭碗,跟你们这些个体户混?去你的!”
“个体户怎么了,我和你说,现在有钱才是大王,只要有钱,捧的就是金饭碗,你那个破铁腕算什么。”老板也不乐意了。
两个人骂骂咧咧,一边喝酒,一边扯东扯西的,老板不时地就回头看看那幅布景,赞叹道
“画得真好,和照片一模一样。”
回过头来,看着张晨,又气不打一处来“可惜,这人看上去风度翩翩,却是个木头,不开窍。”
张晨听到,也不理他。
夜色已深,外面街道上行人渐渐稀落,市井声倒伏以后,从镇那头祠堂里的戏台上,唱戏的声音就隐隐约约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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