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金莉莉捡了一个粉笔头,歪歪扭扭画了一条直线,这条线很快在放学搞卫生的时候,被张晨擦掉了。
第二天,张晨带来了油画棒,在昨天金莉莉画的那条线,靠金莉莉那边一点,随手一画,就在桌上画出了一条很直的直线,张晨站在那里,轻蔑地看着金莉莉,金莉莉的脸红了,腮帮子气鼓了,放学的时候用布去擦,油画棒却很难擦掉。
金莉莉不甘示弱,干脆用尺和铅笔刀,在张晨的那条线边上,靠张晨这边一点,刻了一条三八线,然后用水和抹布,很费劲地把张晨油画棒画出的线擦去了,自己的这条线,就永久地留在那张课桌上。
两个人在这每天的寸土必争你来我往中,莫名其妙就变得默契和友好起来。
那条线还刻在课桌中间,但他们的心里,已经没有界限了。
而今天,他们的床上没有线,但在两个人的心里,已经有了一条清晰的线,不可逾越,谁也不肯把这条线首先明确地指出来,他们压着这条线,做了必要的接触,完成了任务,就迅速退回到了各自的线后面。
这样很好。
互不打扰。
第二天上午,张晨醒来,他惊奇地发现已经八点多钟,金莉莉居然还没有走,躺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头顶。
“你怎么没去学车?”张晨问。
“上午师父有事,傍晚再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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