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六年的年三十,是二月十八日,离现在还有一个月,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厂里最忙,工人的情绪也最躁动不安的时候,大家手里干着活,心里已经在盘算着回家的事了。
有忧虑能不能买到春运火车票的,虽然单位里已经定了团体票,但只要票没拿到手里,就担心临时会不会有变,如果那样,就回不去了。
有焦虑回家应该带什么的,还有焦虑,回家以后,会怎么样,还能不能再出来的。
遥想明年,一切就都好像变得未知起来。
有人回家后要造房子,一下就不能出来了,还有更多的,回家就会被家里安排相亲、定亲,一部分从此就不能出来,还有部分,再出来的时候,身份就都改变了。
再好的工厂,每年春节过完,总会有很多的人因为各种原因不能回来,会有很多的岗位空出来。
张晨和赵志刚打招呼,和他说节后从贵州会有两百个工人过来,让他新工人不要招太多,赵志刚说好。
“你去招的,都是熟练工?”赵志刚问。
张晨说不是,很多连工业缝纫机都没见过。
“那招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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