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老倪没有回柯桥的时候,陈雅琴知道,他一定是和这个助理,去了他们常去的酒店,她会坐在她坐过的位子,接受老倪的殷勤,坐在她经常坐的副驾座,回家,上了她上过无数次的床,半推半就,最后过了止损线,被彻底穿仓。
陈雅琴甚至觉得,老倪给她和任溶溶在米市河边买了房子,就是有想支开她的意思。
陈雅琴想到这个,心里就觉得有些悲凉,但同时也有一些的欣慰,她很愿意老倪就这样,把她忘了。
但那是不可能的,只要她还和他的账户绑在一起,他就不可能会忘了她,而她,现在也没有和他账户松绑的可能。
做交易的,有时候就和吸毒一样,你经历了那种波澜壮阔和生死搏杀,就再也无法回归平静。
她忘了自己是怎么和他在一起的,她只记得,那时候自己感觉到孤立无援,很多的人渴慕着她,但她和他们之间,总有一堵无形的墙,她不知道这墙是怎么形成的,她只觉得自己很孤独,周围的一切都在挤压着她,她已经透不过气来。
他第一次抱着她的时候,陈雅琴清楚地记得自己想挣脱,想骂他,但她挣了一下没有挣脱,她感到自己突然的就软绵无力,心底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响,算了算了算了,那一刻,如果有镜子,陈雅琴相信自己一定面目狰狞,她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狠劲。
如果再来一次,她希望什么也没有发生,如果是那样,陈雅琴觉得自己站在这里,看着运河对面的窗户时,就不会感觉张晨是那么的遥远。
但如果那样,她陈雅琴就连到杭城,连站在这扇窗户前的机会都没有。
陈雅琴觉得,命运就是这么的好笑,你觉得你在做自己的时候,其实都是别人在决定你的命运,你觉得你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时候,但你的手脚是被绑住的,你其实什么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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