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立杆回来了,张晨问他,现在你们房地产不是日子不好过吗?怎么各地还在拆迁,还要那么多的地干嘛?
刘立杆看了看他,说:“你是不是傻,这房地产房地产,说顺口了是一个词,其实,这房和地,是分离的,完全两码事,像我们,最多只能叫做房产商,造房子卖房子,那地方政府,才是地产商,土地都在收储中心的手里,我们连一寸直接从农民手里买的权利也没有。
“要买,也只能从他们手里买,这房地产,我最多只能算是半个,另外一半,谢谢了,是地方政府,而且,说这房地产日子不好过,说准确点,也是我们房产商不好过,卖地的,日子照样好过得很,包括资金紧张的,也是我们,他们才不缺钱。”
“那也要你们会买地啊,你们日子不好过,他们还搞什么拆迁。”张晨还是没有明白。
“哈,我们的日子不好过,对他们反倒有好处,整个大形势不好,他们征收的成本就低,不管是房子还是土地的评估价就低,广大被征地群众的心理预期也低,他们正好大事搜罗,明白了吗?”刘立杆问。
张晨点点头,他算是想明白了。
“而且,这地放在那里又不会烂的,今年卖不了,那就明年卖,卖不了十块,就卖一块,一块也卖不了,就放着不卖,等我们房产商同志们都饿了,张开了血盆大口,他们就把这地撂在那里的成本也算到起拍价里开拍,独家的买卖,还不容易做?”刘立杆和张晨说。
“好吧。”张晨叹了口气,他说:“看起来我现在和你一样,都是土地收储中心待宰的羔羊了。”
一个人的时候,张晨从柜子里拿出了那张旧的中国地图,上面有一个个五角星,一个五角星就是一家专卖店,都是自己满怀着欣喜画上去的。
张晨拿了白色的记号笔,把北京涂了,接着盯着马鞍山,犹豫了一下,也涂去了,他又感到了那种强大的势力,他觉得自己没有办法抵御,王丽珍就更不可能,这个五角星,注定是要消失的。
张晨轻轻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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