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想起来,这谭淑珍还真没有,她每天好像都在办公室里,做完该做的事就是看书,好像从来也不会出去逛逛街,甚至到对面农贸市场转转的时候。
“以后这种情况就不要和我说了,让我感觉自己像个保姆。”毛行长笑道。
谭淑珍到了高磡底下,就觉得自己头皮发紧,她朝那条半圆形的陡坡看看,自己曾经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上去,看样子今天,自己却要食言了,不上去不行。
人就是这么一种奇怪的动物,你心里抵触一件东西时间久了,变成一种习惯之后,再接触到,你心理的反应,不知不觉,就已经转变成你生理的反应。
就像一个大碗鱼肉的几十年的人,吃斋念佛时间久了,你放一碗肉到他面前,不会挑动他的味蕾,反而会让他反胃想吐,甚至下意识地全身痉挛。
谭淑珍朝斜坡上走去,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加速了,走到一半,她不得不停下来,喘一口气,看看头顶高磡上樟树巨大的树冠,深吸口气,这才继续往上走。
谭淑珍走进婺剧团的大楼,走到一楼的楼梯口,左转到底,是冯老贵的办公室,里面有很多人影晃动,谭淑珍听到有几个人轻轻地唤着珍珍,谭淑珍大概是刚刚从外面太阳下面进来的缘故,眼睛是花的,她感到嗓子也是发紧的,胡乱地点了下头,就转身从走廊出来。
上到了一楼,她站着又深吸口气,这才镇定下来,她开始在心里酝酿着,泼妇泼妇,你现在很不高兴,你从外面回来,又困又累,回到家里,你看到家里一堆陌生的人,把家里搞得乱糟糟的,这些无赖,去你妈的,你们都给我滚!
谭淑珍不断地在心里,自己给自己暗示,脸色越来越阴沉,脚底好像也沉重了,噔噔噔噔地走着,她走到小武的门口,掏出钥匙,打开门,里面床上地上躺着四五个人,谭淑珍“啊”地惊呼一声,厉声叫道:
“你们是谁?!”
门里的人也被吓了一跳,他们听到门上钥匙转动,还以为是小武回来了,没想到门打开,却是一个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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