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什么,姐夫?”小芳问。
“怪不得他对画画,一点兴趣也没有。”张晨说。
小芳笑道:“不仅是一定兴趣都没有,而是厌恶,我几次都说带他去大都会博物馆看看,他都不肯去,我说,纽约人就没有没去过大都会的,你猜他说什么?”
“他说什么?”
“他说,我又不是纽约人,我是杭城人,那些画有什么好看的,人家那是那个时候没有照相机,没办法才画画的,现在有了相机,不管什么人像还是风景,咔嚓一下就拍下来了,还要画什么画,他说你和小树都是过时货,是自诩的艺术家。
“我和他说,大都会不仅是有艺术品,还有不少很值得看的文物,比如丹德神殿,他说,那种破破烂烂的东西,我看着都闻得到霉味,有什么好看的,要是好看,它们就会还在原来的地方,不会摆到博物馆里来了。
“乞力马扎罗山很好看,他们摆到博物馆里来了吗,长城很壮观,非洲大草原很壮观,它们不都在原来的地方,没有到博物馆里来,所有可以被拆到博物馆里来的,都是可以拆掉,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姐夫,他说得还有点道理,对吗?”
“对什么对,一派胡言。”
“对对,他说你也是一派胡言。”小芳笑道,“就是看到你那个视频,你在台上说什么清泰街和城站火车站不该拆的视频,他除了说你会得罪人之外,还有一个定语,那就是一派胡言,他说,有什么不该拆的,不适用的就该拆,不拆怎么能够建设?
“要是这也不能拆,那也不能拆,人类就不会进步了,到今天就还住在山洞里,连茅草屋都不会去搭,到现在,大家一个个还都在树林里裸奔。
“他说,阿富汗的那个巴米扬大佛,轰一下被塔利班炸掉了,多过瘾,大家都说那大佛有多了不起,结果被炸掉之后怎么样,谁身上少了一块肉?巴米扬大佛没有也就没有了,大家还不照样该吃吃,该喝喝,对了,姐夫,他还有一个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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