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给你听。”向依云说着,手指一下一下地叩着方向盘:“一亩地的油菜,大约可以收油菜籽三百五十斤到四百斤,出油率百分之三十五左右,也就是可以榨油一百二三十斤,这种小油坊榨的菜籽油,一斤大概卖七块钱左右。
“要是不榨油,直接卖菜籽,菜籽两块左右一斤,一亩地,不管是榨油还是卖菜籽,收入七百到八百元,种子化肥等等加起来,差不多一百一十元,像这种小面积的油菜地,油菜都是人工种植、收割和翻晒,人工费差不多四五百元,这样一亩地差不多收入两百来块。
“农村的劳动力不值钱,这样好了,你就算种子化肥都是天上掉下来的,人工就算是自己赚工资了,油菜的整个周期是三个半到四个月,你算算,七八百除以三四个月是多少,一个农民,要是一个人能种三亩田,那就很了不起了,这样的收入,还不辛酸?”
向依云这么一算,张向北也认可了,原来这风景如画后面,掩藏着的还真的都是辛酸,种三亩油菜地,全部的收入,不刨去成本,三四个月,也就是在城里打工一个月的工资。
说起来还真是,现在不就在穷乡僻壤才会风景如画吗,那些驱车蜂拥前往的城里人,他们哪里知道,自己既惊扰了别人的生活,也根本看不到这风景如画下面隐藏的苦。
车开了十几分钟,车窗外都没有看到一家工厂,张向北嘀咕:
“这里就没有什么企业?”
“你知道这里的支柱产业,除了养羊,还有什么?”向依云问。
“不知道,你说。”
“做鞋。”向依云说。
“制鞋业?那也不错啊。”张向北说,“台湾还是福建、广东老板来投资的?”
向依云咯咯笑了起来,她点点头说:“对,制鞋业,不过这个制鞋业,是家家户户在家里做布鞋,每年能做两百多万双鞋,还有就是做刺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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