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头芹抓起柜台上的订书机就扔了过来,砸到了二皮的背上,二皮“哎呦”一声,张向北骂:
“活该,嘴巴这么臭!”
到了街上,二皮这一身簇新,很招人眼,大家都回头看着他们,这让二皮很得意,但同时又好像不知道怎么走路了,他一会儿背着手,一会儿挺胸正步走,结果走成了同手同脚,张向北在边上看着暗暗觉得好笑。
张向北问二皮:“穿新衣服,高不高兴?”
“高兴,当然高兴了,我十一岁的时候,我娘死掉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穿过新衣服了。”
二皮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是顺嘴说,张向北听着却心里一紧,有些酸楚,十一岁,那他妈妈死的时候,他比自己还小,十一岁到现在没穿过新衣服,那他过的是什么悲催的日子。
“你爸爸不管你?”张向北问。
“他就知道灌黄汤,喝醉了就拿棍子揍我,每天都揍,后来喝多,掉进露天的粪坑里淹死了,哈哈,我心里要多痛快就多痛快,看到人就笑,他下葬的时候,我还在他坟上痛痛快快撒了泡尿,村里人都说我没良心,屌毛,老子的良心早就被他揍没有了。”二皮骂骂咧咧的。
两个人走到了陇西大酒店的门口,张向北看看手表,已经到吃晚饭的时间,张向北和二皮说:
“我请你吃饭,我们吃了饭再回去。”
二皮兴奋地叫着好啊好啊,我肚子早就咕咕叫了,只是不好意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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