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两颗食物球还不能直接送到芦画的手里。间生作为税务员,也需要证明自己的作用;他从农民们的最新收入,也就是一共八颗之中扣掉两颗之后,又从芦画手里扣掉了半颗,一切手续都和上次一样。
只不过,这次他收完税以后,却没有动身。
“现在留起来的储备一共有八颗多了,”他看着林三酒将税后的食物球也都放入匣子,说道:“我现在多要一颗,不过分吧?”
“为什么?”有人问了一句。“你今天不是已经吃了三颗吗?”
“对,但那是最低限额呀。”间生的神色发苦,叹着气说:“你们不必来回穿梭这个房间,不知道这趟路有多累。如果我走的时候能带着一颗,以备不测,可以避免我中途累倒,交不了税。”
“这个倒是合理,”林三酒看看大家,问道:“你们都没意见吧?”
这是必要的花费,众人哪怕舍不得,也都没表示出多少抵抗。他们也曾考虑过把农田搬去水泥槽子旁边,减少间生的辛苦和花费。但是一,以他们的状态跋涉,搬家就意味着至少有半小时到一小时是毫无产出的,他们承担不起损失;二,大象时常去水泥槽子边找食吃食,万一踩了农田怎么办?
“那我也要一颗吧,”别看豪斯特外表粗爽不羁,今天林三酒才发现他的念头比谁都多:“我工作十一个小时,明天还要起来继续干,怎么就不能补充一颗了。”
人就是这样,不患寡而患不均,谁先有了第四颗球,那就人人都想要第四颗了。林三酒看了一眼季山青,见他仍旧没出声,犹豫了一下说:“那我们就一人拿一颗吧。”
斯巴安仍旧坐在房间里水泥槽那一头,隔了一头大象,也不知道他听见没有。豪斯特抬头朝他的方向张望一眼,忽然压低了声音,咕哝道:“人人都有作用,可是也有作用大小之分。监察员算是个什么作用呢?我们只要都遵守约定,他不就也是等于被白养活的吗。”
如果斯巴安近在眼前,如果豪斯特神完气足、精力充沛,林三酒觉得他是说不出这样一番话的。
当然,即使他说的似乎有几分道理,但谁也不敢克扣斯巴安的那一份口粮,还是把食物球交给了间生,由他顺便带过去。等间生走到了水泥槽前的时候,大象也正好晃悠到了另一边去,大家只要一抬眼,就能瞧见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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