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朋友,明天是人偶。”她越说脸越白,急得好像恨不得能能使劲摇晃林三酒,把这个疯狂的念头从她脑子里摇出来:“你自己想死怎么不去外头死,我房间里还有好多东西……”
“我们不是朋友。”不算是吧?林三酒嘀咕了一句。
“那不是更糟糕了吗!”
“他以前不小心说过一次不会杀我,我看他还是挺有信用的……”
波西米亚绝望地看着她,好像她已经无药可救了。
林三酒张开嘴,刚要再说点儿什么,一声轰然巨响差点将她惊得心脏一停。二人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几步,抬头一看,正好看见那间废教堂在烟尘灰雾里轰隆隆地踏下来了一半——教堂屋顶仿佛变成了一块毫无抵抗力的布,被气流不存在的真空给狠狠“吸”了进去,再也支撑不住,一片一片地碎裂坍塌了。
脚下地面咆哮似的隐隐震颤了一会儿,两个女人都有点儿呆住了。
人偶师那张丝网般的床,不就是挂在屋顶上的吗?
“我、我们趁现在跑吧,”波西米亚眼睛一亮,“他们两个说不定是事情谈不拢,打了起来。跟我们没有关系,正好可以脱身……喂,你去哪啊!”
林三酒冲向教堂的影子,快得仿佛只是人眼花的错觉。
“你们在干什么?”她高声喝了一句,然而不等接近教堂大门,从暗影处蓦然扑出了又一个人影,直直朝她身上撞去——林三酒猛一刹脚,游鱼般灵活地一转,就从那个人偶身边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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