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拿了,她就再也不可能相信自己真的没有后悔药了。林三酒眼皮一垂,在她的手快要挨近的那一刻,意识力蓦然如同一张网似的在面前张开了,轻轻一拦,把那女人的手给打了回去。
“我没有后悔药。”林三酒低声说,“你把所有身家都给我也没用,没有就是没有。你也看见了吧?迷惑大宫殿根本不是挪走了。它是被我彻底摧毁了。彻底摧毁的副本,还怎么产出后悔药?”
那是她对夫妻俩说的最后一句话。
当她与人偶师一起转身离开的时候,他们没有追上来。从人偶师手上保住了一命,他们的面色却比死了还难看。那女人低声呜咽的声音缭绕在风里,很快就被吹散了。
人偶师斜着扫了一眼林三酒,转过目光的时候,嗓音凉凉地说:“你没有告诉他们,后悔药一点用也没有。”
“我……我这个人,有的时候挺残忍的。”林三酒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靴子尖交替着一下下踩在沙地里。
人偶师冷冷地哼了一声,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并不以此为荣;但是那份残忍,似乎是她难以摆脱掉的一部分本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悄然浮上水面。让那对夫妇以为后悔药是有用的,后悔药可以救下她的女儿,然而因为她将林三酒骗进了迷惑大宫殿这件事本身,她再也拿不到后悔药了,再也救不回她的女儿了……远远比简单告诉她后悔药无用,要残忍得多。
甚至可能比杀了她更残忍。
“如果是我的话……”人偶师望着远方,低低地开了口,忽然又顿住了。“如果是以前……我察觉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死了。有多少东西都不管用。”
“那也可以算是他们的报应。”林三酒劝慰似的,对着沙地小声说:“只不过……我能感觉到,他乡遇故知还没有走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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