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我说了又能说出什么花儿啊?”
不知是否因为喝了酒,脏辫倒是不遮不掩,一问就全说了:“我对普通人没有恶意,可我跟他们也没有什么关系。变异人是从他们之中出的,他们就得承受怀疑,这是自然的,我也还没完全放心呢。种青不是说了吗,变异人可能会在两种形态之间变来变去……我跟着瞎出主意之前,还是先提防着点儿吧。”
“你们繁甲城有多少人啊?”
“进化者的数量很难统计,常年来讲,大概在五百到两千之间吧。普通人,我不知从哪听说,现在都快有四五千人了。”想了想,脏辫补了一句:“不知道今天死了多少。”
也就是说,即使是对于长住繁甲城的人来说,其实繁甲城里大部分也是陌生面孔——谁能把五到七千人全认识一遍?
种青走过来,在脏辫身边坐下,向林三酒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在想变异人是从哪儿来的,”她皱着眉头喃喃地说,“真的是繁甲城人吗?还是从外头混进来的?”
“别的我不知道,你们巡逻时看见的那个只剩头的阿浦,和身体里爆出无数新身体的那个大姐,确实是繁甲城的人。我和他们住在同一条城道上,来来往往经常见到。”
话是这么说,但脏辫似乎与他们关系并不亲近,也没表示出多少痛心遗憾之情,反而对自己的住处忧心了起来:“我的房子是一个特殊物品,跑的时候太急了,也没来得及拿上,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明天我得去找找,花好多钱买的呢。”
“那得小心些,”林三酒随口嘱咐了一声,却感觉像被什么东西在心里搅了一下,浮上来了一点更加说不明白的感觉。
要打比方的话,就像是在你出门时,你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东西,但来回仔细想了一遍,又觉得自己该带的东西都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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