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久留又摇了一次头,慢慢地说,“只要我回头,我的脑海里就能自然而然地出现我站起身,迈过那道门,走回赌厅的一幕幕。只有当我看着前方的时候,我的脑海里才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就好像……我的大脑,我的思维,被切断成了悬崖。往前多想一步……我就落入了什么也不存在的虚空里。”
死寂填补了他话音落下后那一段令人心悸的空洞。
林三酒忽然想起什么,忙转过头,像看救命稻草一样看着人偶师,颤声说:“大巫女她……”
人偶师顿了顿,沉默着垂下了眼皮,深蓝近黑的亮粉光微微一闪。
……大巫女也没办法。
“我最讨厌这种躲在角落里操纵人心志的手段。”余渊声音沉沉地,显然生起了止也止不住的怒火。“他失去的想象力,我们大可以出去以后再想办法挽救,但是现在,我就是要扛起他走,这副本能拿我怎么样?”
说着,他已经大步走到了清久留身边。“我们边走边想办法,”他干脆利落地说,“但是你不能——任何人都不能——被副本这样侮辱。”
余渊说到这儿,忽然一把扯出【联邦旗】,扬手扔向了门外呆若木鸡一样的皮娜——她好像完全被摄住了心神,一直愣愣站在外面,都忘了自己还有一截脖子伸进了门里;直到【联邦旗】落在头上,她才被惊得小小叫了一声,急忙抓下了旗子。
“发动它,”余渊简短地命令了一声,随即没再看皮娜,转头示意林三酒与他一起,准备一人一边地将清久留架起来。清久留闭上眼睛,额上微微泛开了一层冷汗,却再次摇了摇头。
短短数十秒里,他已经摇了三次头了;就好像……就好像他除了摇头表示不行之外,甚至连对于思考的想象力也丧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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