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属下”是谁,她心里其实也有了猜测:用这种手段促成二人见面的,说不定正是宫道一。
人偶师沉默了两秒,从银链里慢慢抽出了一条手帕般的软布;他将它紧紧攥在手心里,好像攥住的是林三酒的气管。
“你是被人骗进来的,我是追踪而来的,你自己好好掂量一下,你的脑子和我的追踪能力,哪个更靠得住?”他阴沉沉地说。
那不也没追踪到宫道一吗——林三酒在肚子里豪气了一句。
“你要是把脑子换成一块猪肉,”人偶师嗓音轻柔阴鸷,而且没完没了:“由里头的绦虫替你思考,我都不用受这份罪。”
“你骂我也不能改变事实啊,再说,副本给我的纸鹤,我怎么知道会出错?说不定副本没错,纸鹤是你的活人下属发的,你只是把人家给忘了呢?”
刚才的亲切感终于全消失了,林三酒来了几分火气和执拗劲儿,说:“我发给你们的两只纸鹤,都冲大宫殿飞过来了,这是确确实实的——”
在她急忙收声的那一瞬间,她看出来了:人偶师似乎想动手,但体力不支。
那块软布他都没拿住,从手掌心里滑落了下来,也提不起力气去捡;都这么虚弱了,依然不肯像她一样躺在地上,大概全靠一口傲气撑着。
林三酒赶紧放缓了几分口气,现场打了个台阶给他下:“这个,人非圣贤,出错了也不奇怪,何况这件事肯定有一个幕后谋划的人……”
“噢?真的吗?有幕后谋划的人啊?”人偶师半边脸上浮起了惊奇,“你的洞察力太敏锐了,被骗进来以后就意识到了?不再多等两年吗?”
“……反正你没法解释纸鹤。”林三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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