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无笑意地笑了。
“这么想待在我身边吗?”他声气轻柔地问道。“那就别走了吧。”
伴随着从他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天花板上的娃娃好像都在缩短一分。仿佛有一股无形大力,正压住了人偶师娃娃的天灵盖,将他像虫子似的一点一点按扁、压进天花板;那娃娃使劲挣扎了几下,体内脊骨就迅速发出了节节断裂的响声,因为被包在血肉里,听上去含糊沉闷。
眼看着那娃娃要被活活按成天花板上一块污渍的时候,娃娃屋霎时黑了。
人偶师一点都不意外。
娃娃屋副本里,明暗切换原来还真是有规律的:怎么对副本娃娃一方有利,灯光就会怎么来——逃不出他的力量束缚,就靠黑下来后的瞬移离开。
在发现自己重回客厅后,林三酒就以后背贴着墙,像螃蟹似的一点点挪着走。她眼睛被光芒闪得难受,有那么一会儿,她干脆紧闭着眼睛,边走边用长棍在身前扫来扫去——要是背个“铁口直断”的牌子,那简直就是标准的算命瞎子。
幸亏没人看见这一幕。
她不敢让眼睛休息太久;等她感觉灯亮了,再一睁眼时,发现自己压根没走多远,甚至还没走到客厅中央——或许也是因为,娃娃屋里各个房间都实在太大了。
当林三酒赶紧开始四下寻找娃娃的踪迹时,她只觉余光里有影子一动,立即拧过了头去。
从客厅沙发前,正慢慢地爬起了一个浑身裹着漆黑皮革的人影。
林三酒只觉心脏都猛地涨开了一圈,然而一声招呼才冲上喉咙,就立刻被她重新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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