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长途探索开始,让他更加无法相信的事情发生了——从来紧紧跟着他的迟烁竟然提出,想和他分开乘坐不同的越野车。
“每辆车上最好都有攻击手。”迟烁淡淡道,说话时并不看他,“这样遇到敌人分割我们阵型,我们不会太被动。”
这个解释当然说得通,队员都信服他的实力,闻言全都表示没意见:“迟哥真有大局观,居然不缠着宁队了。”
一个队伍里怎么可能只有两个攻击手,宁宜真紧紧盯着他,然而男人只露给他一个滴水不漏的侧影,仿佛曾经那些炽热的暧昧和深情全都不曾存在。他心中泛起自己都难以理解的酸楚,在露出更多丢人反应之前迅速转身,钻进自己车上用力甩上了车门。罗文跟在他后面被吓了一跳,不由讪讪摸了摸鼻子:“……?”
年轻的队长第一次产生了酸涩而自我怀疑的心事,一张白纸般的心怎么经历过这种折磨,很快就在行动中露出了端倪——在一场和丧尸的遭遇战中,他第一次受了伤,加上受凉,强撑着击退丧尸之后直接倒下,发起了高烧。
他烧到摸起来都烫手,脸蛋通红,中间有一两个小时几乎不省人事,嘴唇微弱呢喃着什么却无法听清,失去意识的时候异能也不受控制,敏锐感知自动开启,随便一点声音就痛苦得皱紧眉头,往床角的方向拼命蜷缩。迟烁坐在他床边,心疼得难以自抑,让所有人都退远,独自一个人守着他,用尽可能轻的动静给他喂水和擦身。
车队停在荒凉的城市废墟内,瓢泼大雨拍打窗户,破旧的房间仿佛一间在风雨中飘摇的小小温室。等到宁宜真脸上的神情平静下来,异能重归了控制,迟烁终于敢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声音里泄露出一丝多日以来强压的痛苦:“小宁……”
“……嗯……”仿佛是听到了他的呼唤,宁宜真居然睁开了眼睛,发出微弱的声音,小声叫他名字,“迟烁……”
迟烁感觉到他温度降下来一些,终于放心,想重拾那副冷淡的态度却为时已晚。在他起身离开之前,宁宜真已经拉住他的衣角:“……陪陪我好不好,好冷……”
男人僵硬地站在床边,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最后还是脱掉外衣,爬到床上。烧得迷迷糊糊的美人已经贴过来,往他胸膛上一靠,舒服得小声叹息:“好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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