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先生们对他的要求,因为他是帝王,作为一个合格的君主,他应当善于纳谏,就像是一团凝合剂一样在世家、清流、和各方面之中将其家伙粘合起来,这样的他并不需要太过尖锐的性格。
不如说中庸一些的性格才更好。
天性如此,加之后天的培养都是往这条道路上牵引的仁宗,他自觉已经渐渐的被磨去了自己的锋芒,见书如面,一个人字写得如何,多少就能表现出了此人精神面貌。
仁宗书法工整有加,如他性格一般,温柔敦厚,并无锋利。
只是在此时此刻,在看到夏安然所书写的这些文字的时候,他心中忽然之间就燃起了一股热血,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好像在烧灼着一样,不明原因得发热发烫。
这样的字……他稍作犹豫,还是将问夏安然讨要的这个想法给吞了下去。
理由很简单,字和画一样,需要一时的灵感,一模一样的字哪怕是同一个作者可能再写一遍就失去了当时的感觉,所以这天底下也可以说并不存在一模一样的一幅字。
如果他要走了这一幅字,那么无疑这个扉页就会失色很多,而他的小堂弟精心书写的用以描绘的这一个场景的字体若是因此而失色,想来无论是他也好,天底下的读者也好,也会为此遗憾不已。
所以在这一刻,宋仁宗选择克制住了自己想要占有的欲望,他没有将话说出口,甚至没有继续多看几眼,以他的经验,若是再多看几眼,他的行为就会被注意到,虽然夏安然不在这里,但是此处眼线众多,总会有自作聪明之人做出莽撞的举动。
他的一举一动均都落在了不动声色的赵元俨眸中,后者黑眸中笑意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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