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确定这不是眼泪。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她的眼睛始终干涩。安再也很想大哭一场,虽然大哭对解决事情没有任何助力,至少可以发泄一下胸中的情绪,可是却莫名地哭不出来。
实在找不到哭的理由,今天的一切都是注定躲不开的劫数,从她剪掉长发那天起,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水滴持续地砸到脸上、身上。
安再慢慢仰起头,夜空中漆黑一片,像是一块巨大的黑暗幕布。迎着月光和路灯的亮度,一颗颗白点从天而降,旋即连成一道又一道水线。
下雨了。
进入梅雨季节后,下雨倒是常事儿。
安再突然很开心,这雨水来得真是应景,她哭不出来没关系,还有老天帮她哭。
雨水越来越密,额前的刘海紧紧粘在额头上。安再却没有丝毫挪动,依旧那样愣愣的原地坐着,似乎连小动物躲雨的本能都退化了。
夏夜暴雨打在身上依旧寒冷。安再蜷起身子,脑袋扎到膝盖上,紧紧抱住自己。
活了18年始终顺风顺水的安再怎么也没有想到,天大地大,她也会有只有自己才能拥抱、安慰自己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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