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簪子目不转睛地看,这如意簪子我和亲时带去了北周,可簪子在元昭十九年南越北周开战之前,就已经被折断了,还是我亲手折的。
我记得当时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簪子折断,簪子的断口刺破了我的手掌,在我的掌心留下了一道歪歪扭扭的丑陋伤口。
那场景我此时想起来,仍然觉得手掌心疼。
可如今簪子完好无损,莫非我还阳到了三年前还没和亲的时候?我心头一下子欢喜起来。
若是还未和亲,那我就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了。和个劳什子的亲,南越公主不想千里和亲,凭什么就要委屈我替嫁?
上一世他们拿家国大义逼我,父亲用人伦孝道压我,逼着我上了那深渊一般的和亲花轿。我那时蠢,竟然便屈从了。后来被三皇子冷落软禁在皇子府的暖阁里,闲来无事读了三皇子好些书,才知道这世上除了《女戒》之外,还有钱权名利,人心百转,北周南越之外,尚有广阔天地。
那时我方知,自己是被愚忠愚孝害惨了。
如今若是可以重来,谁还要去和亲。我该趁早跑了,随便找个人烟稀少的深山老林里躲它个三年五载,等北周和南越打完仗了,世间安定了,我再回来。
我想着便不觉得疼了,可我低头时,却看到我的掌心有一道歪歪扭扭的疤痕。
手里的簪子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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