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钉的嘴夸张地张开着,似乎在喊救命,嘴里塞满了冰坨,眼睛不甘地瞪着前方,表情极度惊恐,似乎临死前,还在想着要逃离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不忍再看他的眼睛,不管他背地里对我做过些什么,但他也算是次仁寺地宫里跟我短暂地出生入死过一次,他的死,对我来说,也是一份难以割舍的愧疚,毕竟如果我不执意来西藏,或者不去找他,想必他现在依然是这片马盘的老大,在边境过着紧张却又潇洒的日子。
顶针儿仔细检查了一下门钉的尸体,又试图用针插进他的几处动脉但是没能如愿,于是收起绣花针就道:“没有致命伤,全身筋脉都硬化了,看来他是被活活冻死在冰里的。”
此话一出,我一下子想到了那些被封在冰里的德国人尸体,心头就是一震:“咱们不能再呆在这地方了,赶紧想办法出去。”
独眼张按住我的肩头:“别激动,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慢慢说。”
我瞬间无奈:“你们也太他妈敬业了吧?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惦记我脑子里的识藏?我是觉得,这里除了咱们几个,恐怕还有其他别的东西存在。”
“你说的不错,确实有别的东西。”胡子沉着嗓子,冲我们后面努了努嘴:“看吧。”
我们一回头,就看到我们之前刚刚爬出来的那个矮洞,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厚厚的冰层,冰层里面,几个冰胎若隐若现,让人看着脊背发寒。
“妈的,原来是他们在搞鬼。”胡子骂了一声,赶紧去凿冰:“赶紧的亮手艺,反打盗洞出去,晚了咱哥几个恐怕得去陪门钉过奈何桥了。”
我们二话不说,赶紧忙活起来,瞬间,冰洞里只剩下了叮当凿冰的声音和我们粗重的喘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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