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拥有好像大象般身材的漠北北相比起来,她对面那个也就是一米半高、三十来公斤重的黑影,显得越发的渺小。
不过漠北北才没有因为这个人很不起眼,就推土机似的碾轧过去,嘴里说的虽然轻松,可全身的神经都已经绷紧,暗中如临大敌的样子。
对面这个瘦小的身影是个女人,老女人。
鹤发童颜这个成语,就是形容年过七旬以上的老人,听上去很有几分洒脱的仙意。
不过对面这个老女人的长相,却配不上这个成语,鹤发倒是鹤发了,却没有相配的童颜,皮肤就像鸡皮那样,被岁月这把刀整成了一道道的褶皱。
女人老的不成样子,就是这样了。
这么大年龄的老人了,就该穿着粗布衣服,把稀疏的白发挽在脑后成个小纂,没了牙的嘴巴再紧紧抿着,坐在墙根下的小马扎上,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看着围绕着她乱转的小孙子,回想她曾经的年少。
她已经活的足够久了,得感谢命运,感谢世界,把所有感谢都化为慈祥的目光,看待能看到的一切事物,静静等待眼睛永远闭上的那一刻到来。
这个老女人没有那样做。
她确实够老,皮肤上也长满了老人斑,嘴上却抹着好像鲜血般的口红,只有一层皮裹着的高颧骨上,涂着打了粉底的胭脂。
她更没有穿那种老粗布的褂子,是大红色的新娘嫁衣,稀疏白发挽成的小篹上,还插了一朵比口红更红的大红花。
你能想象一个瘦小、苍老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刮走的老太太,打扮成十八岁新娘的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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