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梓穰暗自惊异,这小子全然不似在太清门中听来的那般不堪,也没有当年半分在飞梭中的半分跋扈。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如此表现,正合说事!
两人入殿中坐定,弟子奉上茶来,相对饮了一回,许听潮便放下玉盏,道:“师伯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贵干?”
兜梓穰一怔,却是不曾料到他竟然如此直接。愣住之后,便是欢喜,这小子如此没有城府,此番前来八成能够成事!
团团的胖脸上,笑容更多了几分,而后做出一副无奈状,只他道:“实不相瞒,老道乃是上门求饶来了!”
许听潮神色微动,似这般,倒与方才猜测吻合,略略沉吟,才说道:“此事干系重大,小侄须得请门中长老前来,还请师伯稍待。”
兜梓穰心中一跳,如此一来,自己方才的盘算便要落空!钧天上院之中,很有几个难缠的人物。似那邵元修便高出自己一个辈分,年岁极大,虽然原来在太清门中声名不显,但却是个老于世故的人物;再如青鸾一族的主事之人元上,也并非好相与;除此之外,尚有仙府中培炼丹药的祁尧,客卿长老唐季甫,远在东极洲上的陶万淳,以及皇甫睿、江半落两个因子女而贵的仙门荫亲!便是那血妖,也不似许听潮这般容易说话!好在血妖和陶万淳都远在东极洲上,此次应当不会过来。
这老道十分惋惜,但却不能阻挡许听潮行事,只好笑着应下。趁殿中服侍的弟子前去邀请诸位长老的时候,先说起旁的事情。
“老道当年糊涂,见贵派弟子霁月很是讨人喜爱,便欲收入门中好生教导,不曾想却恶了师侄,着实不该,还请师侄万勿见怪!”兜梓穰面色颇有些尴尬,翻手取出个青纹锦囊,“这些物事,便是老道的赔礼,还请师侄代为转赠。”
许听潮似笑非笑,当年他可不是这般说的,反倒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将那小青鸾当做懵懂禽兽,硬要捉去豢养。如今这老儿竟将姿态放得如此地下,之前“求饶”之说,倒很有可能是真的。
不过就算如此,许听潮也不打算将事情揽到自己身上,只道:“师伯既有此诚意,何不亲自与细柳、元上两位长老说?他夫妇二人片刻即到。”
兜梓穰面色微微一僵,便恢复了之前笑盈盈的模样,连道:“应该的!应该的!是老道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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