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虽然觉着这话是在哄她,但哥哥心情甚好却没有作假,回头一看,正好见到那虚幻金身正自缓缓下坠,落向那熙熙攘攘的祠庙。
许听潮一直面带微笑。
他已施展法术查探过,偌大一座定胡城中,许小仙人祠仅剩这一处,此番将香火凝就的金身以斩元功削去,再将之加持到祠庙神像之上,如此便不需承受定胡城凡人香火,便断了诸般因果牵扯。
如此做法,虽则金身受损,却有几桩好处。
他修行之路早已明了,这香火神道之法早因受了儒门钳制搅扰,如同鸡肋一般,不如舍去,有助于道心纯净。
香火金身既斩,不语定胡城凡俗生出牵扯,也算少了一桩隐患。否则倘若哪一日信众遇险,莫非还要从亿万里之遥的巨人界巴巴赶来?
最后便是关乎儒门了。
如今许听潮修为渐长,创下的钧天上院也是蒸蒸日上,前途不可限量。儒门深受道门压制,却将凡俗牢牢执掌,之前既可压抑神祠,阻挠道门多出一英才,今后便可鼓动民人大肆奉献香火,如此间接施以大恩,再求上门来,试问又该如何应对?
以许听潮的性子,倘若只他一人,本不会思索得如此深沉,但如今身后尚有钧天上院数万之众,不得不事事小心,谋定而后动。他原以为定胡城中自家神祠受儒门暗中打压,百余年过去,早就尽数湮灭,哪知竟然还有一座存留,偏偏又在承受香火!如此,便须得将其中利害计较得清楚了。
斩金身以断因果,损己却可利人。如此做法,绝非最佳,但无疑最是便捷,许听潮也不愿玩弄权谋,此法反倒更合乎他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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