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鹜越想越气,要不是记挂着被他单独留下的沈珠曦,他真想走回茶楼一拳打爆王诗咏的鸡头。
圆月依旧还挂在天空。
今晚的月亮好像要坠落一般,比平时都要离地面更近。月白色的表面凹凸不平,既像坑坑洼洼的癞疮,又像溃烂的脓包,周围一圈被薄红晕染,让人想起扩散的血水。
作为七夕来说,今晚的月亮实在是太不讨喜。
不知灯会那里如何?
李鹜按下心中的不安,再次加快脚步。
一年一度的七夕灯会让彭城县万人空巷,夜风呜呜吹着路旁宅门上悬挂的灯笼,令人不快的月光在头顶无声地催促,李鹜连走带跑地赶回了他和沈珠曦分别的酒楼。
灯会已经开始,食客们都已离开了酒楼,就连嗜酒如命的酒鬼,也红着脸,提着酒壶,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大门。
李鹜一把推开险些撞上他肩膀的酒鬼,快步走进大堂,拦住了忙着收拾桌子的小二。
“我娘子什么时候走的?”李鹜问。
“走了好一会了。”小二讶然道,“百户没见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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