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红了一张脸坐在桌边,低头只道:“昭不知少公此时过来,让少公笑话了。”
沈羽只道:“我知这大半年来,陆将为寻泽阳旧部辛劳,本也不该此时叨扰。是我大意。”
“少公此来,可有要事?”
沈羽点头,面色凝重,将怀中书信交给陆昭,陆昭匆忙起身双手接过,借着昏黄的烛火,只一看,便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呼了一声:“斥勃鲁?”他那独眼定在信上,来来回回又瞧了几遍,确信自己没有看错,继而看向沈羽:“穆及桅高居狼首之位已逾三十年,没人能忽然夺了他手中的五色兵符。”
沈羽神色淡然:“除了吾王。”
陆昭似有所悟,没说话。
沈羽复又说道:“自西迁至此,已过六个月,中州大羿部已将我东余十六城收入囊中。哥余狼子野心,过往暗中作祟,如今,已然明着造反。”她看了看陆昭:“陆将这些日子总是如此烦心,想来,也是因为此事吧。”
陆昭那一只独眼在沈羽说道哥余二字之时,目中一划过一抹狠厉之色,双手握拳,咬牙气道:“哥余部阴诡小人,若非他们,我泽阳铁甲又怎么会……”他说到这里,眉头深锁,双拳用力的锤了锤自己的腿:“我们走了多远,大羿军便追了多远。哥余部族,现下竟成了中州大羿的引路狗,十三日前,颍州一战,穆及桅亲征,又败。王子亦,也被他们擒了。”他摇头叹道:“如今又见‘斥勃鲁’,想来,穆及桅的命,也是要没了。”说着,却又顿住,顷刻间面色沉重看向沈羽:“少公,是要……”
沈羽面容沉静:“陆将以为如何?”
“不可!”陆昭情急起身:“少公,万万不可!斥勃鲁绝非儿戏!”
“陆将可是怕我敌不过其他勇士?”沈羽偏着头看向陆昭,淡淡开口:“我的功夫,陆将见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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