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羽言罢,渊劼尚未说话,殿中却传来一阵阵低笑声。她也不理,全然似是没听见。渊劼又道:“沈卿可知,斥勃鲁为何?”
“武者之役。”
“沈卿可知,若要行斥勃鲁,事先要写下生死契?”渊劼靠在座上,语调淡然:“泽阳沈氏,只余沈卿一人,沈卿若死,泽阳一族,怕就要断了。”
沈羽只道:“先父在时,曾与羽言:若以身报国,死亦犹存;若庸碌无为,生也无益。羽既是沈家之子,又是舒余之臣,父兄皆被哥余人阴谋诡计所害,今我舒余亦被中州大羿所侵,于家于国,羽义不容辞。还请吾王恩旨。”
此语慷慨激昂句句铿锵,全然不似出自一个尚不足十六岁的少年之口,方才那窃窃私语之声忽而停住,一个个偷眼观瞧沈羽,或有观瞧渊劼之人,但见渊劼那枯槁的面容上浮起一层笑意:“英雄出少年,沈卿即有此意,是我舒余之福。”
沈羽当下离坐,下跪叩首:“谢吾王。”
渊劼大笑:“泽阳少公无须多礼,回坐去吧。”
沈羽起身,刚刚行至座前,殿门又开,侍卫高呼:“白沙地勇夫希葛入殿行礼。”
勇夫,亦为力士。
沈羽侧头细看,但见希葛此人比自己高过两头,胖过三圈,一步踏进,仿佛这大殿都重重的抖了抖,身旁唏嘘之声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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