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心地纯善,天纵将才,如今父王对他青眼有加,日后收复东余怕也还要靠他,”提起沈羽,桑洛的眉间又垮了下来,长叹一声:“此时,王兄还需对此人敬而远之。以免惹了父王不开心。”
伏亦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却又说道:“可洛儿倾心沈公,眼下为了我,也要……敬而远之?”
桑洛苦笑一声,心中只道:非她桑洛要敬而远之,却是他沈羽胆小如鼠,踟蹰不前而已。
这么长时间,她因着重伤卧病昏昏沉沉,不知国中消息,可如今她逐渐好转,这三道门又将她与沈羽挡的结结实实。她也曾问起疏儿,自己伤重之时,沈羽可还做了些什么,疏儿只说着沈公日夜守着,可到了皇城外头,却又不是他了一般,说千万莫将此事儿告诉公主。疏儿说起这话的时候一双眉目紧紧地拧着,说完了还兀自摇了摇头直说道公主您怎的会不知呢?这沈公,真好似个缩头乌龟一般。说着又言道自己第二日便就自作主张的趁吾王等人还未回返去了狼绝殿,假意替公主送礼,实是想看看沈公是否还有什么话要问,结果一条狼皮打了水漂不说,还浮起来一个沈羽这样的闷葫芦——一声不吭。
桑洛对沈羽实在啼笑皆非,不知如何周全。因着伤势也实没有力气再做他想,只想着等自己身体大好再去细想,哥余一事父王并未怪责加罪沈羽,这让她心中惶恐,那张字条究竟所谓何意她更加猜测不明,父王因着牧卓之事心思沉重,是以她告诉伏亦近日里切莫和沈公走得太近,以免又惹来父王狐疑怪罪。她今日来寻伏亦,想和王兄说起牧卓的事儿,皇城偌大,心机难料,不管牧卓呆傻是真是假,让伏亦早日登上王储之位才是正题。她本想让伏亦去请父王令旨,到了春天与赤甲军一同开拔往东,收复东余失地,若伏亦能立下战功,地位自然不同以往。
可她没想到,心中的话还未出口,秀官儿便连夜带了人送来这华服。
可这华服,喜了伏亦,却忧了桑洛。
桑洛不曾想到父王竟如此快就做了决断,或是她期盼的许久的事儿终究发生了让她有些猝不及防?又或是秋猎中的种种惊险让父王终于弄明白了谁才是他最心爱的儿子?
只她自己知道,她担心的绝非父王的忽然立储,她担心的是纵使伏亦能顺顺当当得了太子之位,日后的路,怕才是更加惊惧艰险的开始。方才她有意提起牧卓的事儿,可刚刚开了个话头,伏亦的样子就让她把余下的话深深压在了心里。
伏亦还是太过单纯。是以在伏亦匆忙去瞧是否隔墙有耳之时,她唇边牵起一抹苦笑。说道单纯,若非哥余阖将实情相告,谁又会想到牧卓会对她二人做出这样的事儿呢?可眼下伏亦正因着突如其来的好事儿开心至极,自己又怎么还好再提这样扰人心思的事?
桑洛一时呆愣,看的伏亦更是不解,抬手在桑洛面前晃了晃轻声说道:“洛儿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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