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笑道:“少公此礼重了。成全的事儿,在吾王,在你二人,本就不在陆昭。只有一事,若是日后真个安定太平,公主能嫁入我泽阳一族,给我喝一杯茶,我便开心了。”
沈羽喉咙哽咽,直起身子瞧着陆昭,眼圈儿又泛了红,陆昭却将手中的酒壶递给沈羽,“你既是我泽阳少公,便要像个少公的样子,动不动就红眼睛哭鼻子,像什么话。把酒喝了,守着你的公主去。”言罢,起身竟离了帐子而去。
沈羽拿着酒壶,怔怔的发了发呆,将酒壶端端正正的放好,起身走到桑洛身前,盘膝而坐。
这临时扎的帐子本就不大,更是无床无榻,行军之时,只能寻来树枝软草随意地搭个床铺的样子稍作休息,军情紧急之时,更是以天地为床盖。此时桑洛身下还垫上了好几层的棉布衣衫,可躺起来自然也不舒服。听陆昭所言,他们来时本是还有一辆马车给公主坐,马车笨重,自然不及马儿行的快,遇得方为求援之后,公主便舍了马车,与众将士一并策马疾行。
她拉起桑洛的手,放在手心中轻轻摩挲着,怎的也不忍心放开。
听了陆昭今日之言,她本该心中高兴。可她却又怎的都高兴不起来。
凤羽山一战,赵勇、吴辞,程廖都战死其中,更有近万泽阳族军与皇城卫丢了性命。吴辞程廖所言言犹在耳,赵勇那目呲尽裂恨不能与敌军同归于尽的样子久久不散。她泽阳一族,历代守护四泽护卫舒余,马革裹尸舍生忘死,忠魂傲骨死亦犹存。
自成狼首以来,她率军抗敌不知多少次,死里逃生更不知多少次。
倘若有一日,她真的如这些兄弟一般,陷于乱军之中,再无生望。
桑洛,又会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