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微微地打开一条缝隙,旋即被人轻轻推开。偌大的宫殿之中只点着数个烛台,昏黄的烛火不断跳动,应着八步金阶上那侧卧在座上的人愈发的显得苍老不堪。而金阶之下,坐着一个妇人,华贵的衣衫与枯黄的面容显得颇不搭调,听着咯吱门响,那枯黄的面上更显了一抹惊慌凝重,头埋得更低。而一旁伏亦却垂首躬身,一言不发。
这三人本该是一家和乐的样子,如今,却个个如同在等着什么。然这被等待的东西,眼下正正捧在刚从门外进来的秀官儿手中。
秀官儿错着小步子走上八步金阶,将手中一张字条呈上,低声道了一句:“吾王,战事已定。”
这六个字声音不大,却在这空旷的殿中回荡不绝,重重的砸进了妇人心中。她整个身子抖了几抖,在座上摇摇晃晃。
渊劼闭着眼睛,闻言只是微微抬抬手指,干哑着声音道了一句:“念。”
秀官儿点点头,摊开字条朗声念道:“狼首沈羽,率众截叛军与凤羽山。公主率魏阙一部,与山中谷地杀叛将孟独。三日前在山中擒得王子卓。星夜兼程,已往皇城而来。”他说完,将字条一合,笑道:“此战可谓大获全胜,过不几日,吾王,便可重开朝殿三道门了。”
渊劼依旧闭着眼睛,面上根本瞧不见什么喜色,许久,微微睁开眼睛眯缝着,看向八步金阶之下的莲姬,喃喃开口:“你日夜思念卓儿,如今也算是称了你的心意,过不几日,便可瞧见他了。”
莲姬身子一晃趴伏在地:“妾该死,所有的事儿都是妾一人主持,实在与卓儿无关!”
渊劼颤巍巍坐起身子,双手搭在膝盖上,眯着眼睛看着座下莲姬:“你是牧卓生母,不想着如何教导儿子如何尽孝,竟还反其道而行。在我餐中下毒,与人串通控我皇城内廷,歹毒至极。”他说着,复又一笑,微微挑着眉毛只道:“我本该早就处死了你。你却猜一猜,为何我还将你留到此时?”
莲姬趴在地上哪里还敢再说一字,渊劼却又笑,摆了摆手命了人来将莲姬架了起来:“那你便回去想一想,想好了,卓儿,应该也就回来了。”
莲姬面上惨白,只道了一句:“妾谢吾王。”便被人拖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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