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二人便就在这帐中对视许久,不着一词。
帐中除了沈羽之外,陆昭魏阙都是面面相觑,根本没有听出来,这兄妹二人短短两句话,便已是交锋,而这交锋,却又没有胜负。
牧卓被陆昭与魏阙带下之后,沈羽坐在桑洛身边,看着她那面容忧愁的样子,柔声说道:“洛儿,可是心中难过?”
桑洛沉着面色,目光仍旧定在方才牧卓站着的地方,开口言道:“父王素来宠爱他。莫说他与莲姬,便是朝臣,怕也以为太子之位要非他莫属。”
沈羽点头:“昔日我得了狼首位时,穆公,也曾与我提过此事。”
“可也便是这样的宠爱,让他不知自己该守着什么样的本分。秋猎之时,他让哥余阖害伏亦,又想让哥余阖杀了我。可他却不曾想过,这世上有很多人,与他不同,不会因着一己之私做不义之事。这王位,究竟有什么好?他用这样阴险的法子,纵使成了我舒余的王,又有什么用?”桑洛说着,连连叹气摇头,“我与他本是兄妹,虽谈不上亲厚,终究血浓于水,父王虽未立他太子位,却也算带他不薄。然今日刀兵相见,落得如此地步,又是何苦?”说着,她走到沈羽身前,抬头看着沈羽,轻声问道:“若这王位摆在时语面前,唾手可得,时语会如此?”
沈羽眨了眨眼,想都没想便是摇头:“我才不要什么王位。便是这泽阳公位,若不是因着战事沉重,我也不想要。如今以后,时语只要洛儿。”
桑洛被她说的莞尔,终于笑了起来:“我也不想要当什么公主,只要时语。”
而此时,桑洛坐在车中,却总觉得眼皮没来由的跳。跳的她心神不宁,总觉还有什么事儿,却又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事儿。终究让疏儿下车去唤了沈羽来。
沈羽策马而来,翻身下马,入了马车之中。以为桑洛又觉不适,眼神之中便是担忧。桑洛却在她坐在自己身边一瞬便靠在她怀中,深深吸了一口气。疏儿叹了口气转而出了车外坐下。沈羽才抬手搂了桑洛肩膀轻轻拍着:“洛儿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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