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笑了笑:“只是十几年的苦难而已。还改变不了我……
“更何况,说是承受冬之心的苦难——我其实也没有遭什么罪。”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变得深邃:“我的父亲很爱我……兄长对我很负责、很宽容,姐姐也非常疼爱我。老祖母庇护着我,十指在暗中保护我。
“虽然我感受不到任何快乐、没有任何成就感、没有任何值得兴奋值得雀跃值得期待之物……心灵就如同一滩死寂深寒的湖水,平静到没有任何波纹。十几年的时间中,没有一天能让我感到有趣……
“——但我的确过的很好。我的地位很崇高,在家中被重视,衣食无忧、能够接受很好的教育……虽然我们都承受着冬之心的诅咒,但这也让我们更加团结、更在乎我们感受不到的‘爱’。
“我比那些同样冻结了大半情感的冬之手过的好;比那些前线厮杀的战士们活得好。比那些底层的穷苦人民,比那些小结界之外、在雪原中受冻的狼人部落过得好……甚至可以说是过得好的多。”
说到这里,安南咧开嘴、露出了温和的微笑。
但纸姬却没有从那笑容中看到一分一毫的愉快。
反而是在从那复杂的笑容中,看到了沉重与清醒。
安南像是在质问纸姬,又像是在反问自己:“得知了那些人的遭遇——我又怎能说,我的日子过得很苦?我又怎么能理直气壮的说出‘我过着痛苦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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