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小师叔许你这样的特权我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代那任昊受过之事,要好好想清楚。代人受过则十倍刑罚,这是地府素来的规矩,我不能因私废公。崔钰严厉,三重业火之刑已是极重,十倍之力我只怕你承受不住。”
她捂着头回忆了片刻,便知方才将离的一点神念浅浅的探了自己的记忆,一点点在人间和月落湖的记忆。
熊熊的天火燃上灵台将这点不适压下,她坚定道:“不论师父如何说,这样的错事总要有人来承担后果。任昊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他本是一个必死之人,若没有我插手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所以也该是我来替他受这罪过。”
将离将她拉起来,看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摇摇头。
“白染。你还是个孩子。”
她咬着唇,咬出血来。
将离又道:“你有罪。任昊亦有罪。凡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人间三千界,每日都有数不清的恩恩怨怨,但不是每个人都会像他这般选择。算上他最后屠城一事,任昊手上的性命已近万数。今日这罚你替他受了,可这样本质的灵魂,再世为人也极易酿出祸事来,到那时又当如何?”
“有时候一个灵魂的改变,其影响之深是足以绵延万载的。”将离幽幽一叹。
这样的话她听的难受,目光颓丧着不知说什么。
许是这话说的严厉了些,将离轻叹一声拍拍她肩:“以你这样的仙龄,怕也只转世一遭,许多事看不懂也是正常的。”
却听白染目光空洞的轻声说:“何止看不懂,根本就是看不见,或许我从来都是眼盲,因他复明,在他去之后,便又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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