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苍戟的话像把钥匙,突然打开了云舒的某段记忆。
她想起去年上元节,曾在茶楼听老兵说过,镇西侯的亲兵营是出了名的"糖罐子兵"——每个士兵的急救包里都备着块糖。当时只当是笑谈,如今看来...
"可否劳烦带路?"他指了指后院教室,语气平静得仿佛方才那个一掷千金买下女孩未来的人不是他,"想看看孩子们读书的地方。"
这请求出乎所有人意料。徐裳芯一时语塞,还是云舒最先回神,轻声道:"侯爷若不嫌弃,民女愿为您引路。"
宴苍戟示意侍卫不要跟着他,他先前倒是不知道这里还有一座收女学生的私塾,若不是今日高余那家伙非要拉他来这附近喝酒,恐怕一辈子都不晓得。
穿过青石板小径,云舒悄悄打量着身旁的男人。宴苍戟今日未着官服,一袭墨色长袍衬得身姿挺拔如松。他走路时习惯性地微微颔首,像是在思考什么,额前几缕碎发随风轻拂,为他平添几分儒雅气质,与传闻中杀伐果决的将军形象大相径庭。
"这座私塾前年由徐家开设,"云舒指着窗明几净的教室,声音轻柔,"来这里读书的多是贫苦人家的孩子。"
透过窗棂,可见二十余个年龄不一的学生正专注听讲。他们身上的麻布衣裳虽旧却整洁,案头的书本边角都已翻得卷起。
云舒继续:“京城稍微家境好的都看不起这里,所以学生不多,女子也不多。”
宴苍戟的目光在教室内逡巡,忽然停在一个角落——那里坐着几个女孩,正小心翼翼地临摹字帖,生怕浪费一张纸。
见宴苍戟看那几名女学生,云舒眼中泛起温柔的光,主动解释道:"徐姐姐坚持要收女学生。她说女子识字明理,将来相夫教子,于国于家都是好事。"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只是...来读书的女孩实在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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