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了一晚上冷水,这孩子不出意外地发起了高烧,令丘婉大喜过望。然而当那个男人来的时候,她还是假模假样地擦拭了下眼尾,悲伤道:“或许是小妄太想爸爸了,才会晕倒的吧。”
男孩灰蒙蒙的眼珠转了一下,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光线是黯淡的,站在门边的男人对他来说像一道蠕动的黑影。连他的脸他都早已经忘记了。
他张了张口,想说出母亲交代的那句话。但他在冰水中泡了太久,已经超出承受的上限,喉咙如同灌入了铅水,极尽嘶哑,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烧成这样不知道送医院?丘婉,你的小心思有时候真是蠢得令我厌烦。”
&人的计划落空,她有些慌乱地解释起来,但男人只是从她染着鲜红指甲的手中cH0U出了自己的衣角,冷漠又厌倦地扬长而去。
&人追出门去:“等一下,你要走?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儿子吧!留下来一晚吧,就一晚……”
“如果不是有血缘关系,你以为自己能得到现在的一切?”
“闭嘴吧,也不看看你给我生了个什么,眼睛都看不见的残废!”
残废二字格外掷地有声,脸颊烧得通红的孩子往被子深处蜷了蜷,祁棠轻轻为他捋开被汗水黏连在额头的发丝,手指却穿透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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