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要不我给您安排个城里的宾馆吧?这里人太多了,房间也都满了还不舒服,不如城里的舒服,就是每天往返可能费点功夫。”
她说话时眼神看向的却是方之翠,通红的眼底没什么情绪,两人眼底官司下细看那眼神更像是在命令什么。
方之翠假装没接收到,沉默不语,直到方玉冲她比了个四才慢吞吞说道:“确实挺费功夫的,不如住我家。”
“您觉得呢?”方玉问方淮曳。
方淮曳愣了愣,随即说:“我当然是客随主便。”
“翠翠家里好,前几年新盖的房,还只有她一个人住,您去那儿暂时休息几天吧,等我妈送走了,到时候我再请您好好吃一顿。”
两个人又客套了几句,方淮曳才被引进了道场里去上几根香。
主家请了八个法师过来,据说还只是前半场,明天还要请附近的道士过来继续。
方淮曳从中间走过,香火味极重,两侧的法师念经的声音嗡嗡作响,她听不清在念些什么,却本能觉得有些不适,大概是门外的西洋乐队音响声音太大,加上堂内的嘈杂,折磨得人耳朵疼。
现在流行火化,老人留不下尸体,丧葬风俗也就要改,道场中间安置一张桌子,桌子上放一张竹编的小椅子,椅子上铺的是老人生前准备的寿衣,从帽子到衣服到裤子到鞋袜完完整整摆好,乍一看过去,还以为是个人坐在中间,青天白日吓了被吵得头晕眼花的方淮曳一大跳。
遗照前摆着蒲团,老人剩下的子女还有孙辈在轮流跪着烧纸钱,见着了方淮曳在方玉介绍下一一叫了她,尤其是孙辈那里,又给她从小姨叫高了一辈到姨奶奶。
方淮曳进了灵堂有点不适,快速应过,方之翠见状替她拿了几摞纸钱,每三张一份折好递给她,示意她丢进遗照前的火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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