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延续了许久,连方惊愚也不由得动容。最后白帝哭得倦了,长吁一口气,对方惊愚道:“你走罢!”
方惊愚道:“能走去哪儿?此地根本没咱们的去处。”
“走得离这冰壁愈远愈好。蓬莱的一切苦厄全缘于这冰壁,劝你莫要在此事上撞得头破血流了。”白帝道,嗓音低沉而威严,“还有,离开这城阙,此地不需两位白帝。”
方惊愚对他怒目而视:“前一件事我不同意,我是卵是石,总该碰过才知晓。后一件事我更不准许,悯圣哥还在这儿疗伤呢,我不会走。”
白帝哂笑:“你一个毛头小子,护也护不好他,留在这儿净添乱作甚?有朕一人在足矣。”
方惊愚道:“你我终究不同,你同他睏过觉么?”白帝闻言,张大了眼,很不可置信的模样,方惊愚心里忽而涌起一股占上风的快意。白帝再度开口,然而这回吐字噎塞,仿佛喉咙里被塞进一只蜂窝:
“你不是说,他是你胞兄,你同他是昆仲之情……”
方惊愚抢先一步,迈到桃源石椅前。
楚狂此时恰朦胧醒转,微微撑开眼皮。忽然间,他感到下颚被抬起,一个吻落了下来。他兀然一惊,方惊愚捧着他的脸,正与他衔口吮舌。他的唇齿被霸据,却无力推拒。
一吻毕了,方惊愚以袖抹口,冷若冰霜地望向白帝:“咱们既是兄弟,也是这种干系。”
白帝瞠目挢舌,半晌忽而哈哈大笑,笑声响彻殿宇。在他面前,方惊愚揽着楚狂不撒手,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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