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无可忍,分明是办事的时候,方惊愚竟还如此称呼他,简直是目无纲纪。他切齿道:“别叫我哥!”
方惊愚咬他耳尖,那里已染上绯红,宛如桃苞,继而唤道:“悯圣哥。”
他拼命摇头,青年又低低地道:“方悯圣。”
这仨字便似一道惊电般瞬时流窜楚狂全身,击溃他心防。尔后他将脑袋埋在兽皮间,魂颠梦倒,不知泣泪叫唤了多少回。他曾被人许多次蛮横对待,却不曾有人如方惊愚一般不容拒抗,却又温和宛转。最终楚狂昏沉厥倒,翌日醒来时恨恨地想:他这弟兄还真是天赋异禀!连办事也较往时有了长足长进。
燕鸥啁啾叫唤,栖落在楚狂臂上。他逗弄了一会儿,却见它们忽又扑喇喇飞走。楚狂扭头,发觉是方惊愚不知何时已来到自己身后。
“身子好些了么,悯圣哥?”方惊愚若无其事地问。
楚狂硬邦邦地道:“被你折腾了一整夜,还能好么?”
“那要不要我再替哥斟些药?要内服的,还是外用?”
“不要!你休想再拿这作由头,乘机吃我嘴巴!”
“我瞧哥已对着这些燕鸥许多日了,也不来理会小弟,真教小弟寒心。”方惊愚面不改色心不跳,“不知哥心里在思谋何事,可让小弟为你分忧?”
楚狂说:“我在想,我是不是把你教得太坏了?你若真做了天子,执仙山权柄,怕不会是个荒淫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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