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玕卫招呼他:“来了?坐罢,悯圣。”
楚狂一脸别扭地坐下。琅玕卫偷觑他,只见他秀眉星目,发乌肤白,天成的英丽,确与他娘亲生得十分像,憋火的神色也如出一辙。他颈子处确留着啮痕,也不遮掩。
静默地坐了许久,楚狂吞吞吐吐道:
“爹……昨夜……”
话不必说,这讲的定是他们兄弟昨夜里的昏乱事了。琅玕卫道:“昨夜怎么了?”一双眼却觑定他,细察着他的神色。
“我……”楚狂只说了一个字,便讲不下去了。帐中沉闷闷的,没有风,一切都凝结了一般。
琅玕卫忽而出声问道:“惊愚待你好么?”
楚狂暴露在他的目光下,无所遁形,支吾道,“也……不算得坏。”
“他若欺侮你,你也别瞒着爹。”琅玕卫长叹一声,“悯圣呐,爹也讲不得你俩了。你们羽翼皆丰,早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爹也没能尽心照料你们,更是无颜待你。惊愚身为白帝,我是他标下,我又能如何置喙呢?只是爹怕你受他欺负,继而吃苦罢了。”
楚狂垂着头,手指相绞。火盆里毕毕拨拨地响,焰光在他眸中跳跃。许久,他喃喃道:“我想……继续跟着惊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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