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个古怪法?还有,你为何要去醉春园?”
“他的气力很大,像是个武人。还有……他说玉鸡卫是他仇家。”
郑得利犹豫片刻,还是将这话吐出了口。方惊愚目光一凛,这與隶果真是在醉春园里自己碰上的那位刺客!郑得利又支吾半晌,总算是将小凤被陶少爷欺侮、而自己去醉春园是为寻仇的事说了,方惊愚听了,点点头:
“那陶少爷欺淫良家女子,是应流放。这事不应由你出手,我会去捕他。”
“但、但我也听闻陶家家大势大……”郑得利的声音渐如蚊子哼哼。陶家是高门大户,祖上乃高官显爵。而今陶府的当家乃仙山靺鞨卫,位列仙山卫中第七,方惊愚之父琅玕卫尚不及其位高,不论从哪处看方惊愚皆会被陶少爷压上一头。
“怕什么?我捕人看的是《蓬莱律》,又不是他家业。”
听方惊愚如此一说,郑得利心上的大石忽而放下来了。方惊愚总是如此,如一堵坚墙,虽被风霜浸染,外表看似拒人于千里之外,却予人以踏实感。郑得利挠了挠脑袋,望向榻上的人影,道:“那这人……你要拿他怎么办?捉回衙门么?”
“你瞧起来不大希望他落网,是么?”方惊愚忽道。
这人真是细察入微,眼力卓荦。郑得利讪笑,淌着冷汗,“毕竟我先前真动了杀陶少爷的心思,且向此人吐露了。若这人在堂审时说些怪话,我岂不是会被他牵累下水?”
“你什么也未做,身正不怕影子斜,仙山吏有什么逮你的缘由?再说了,我和小椒也是仙山吏,我俩保住你就是了。”
方惊愚说着,却又抱着手道,“方才那些话是出于公心,可若说私心的话,我还不想将这人交出去。”他的目光如蜻蜓点水般掠过那榻上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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