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鸡卫缓缓抬头,望向来人,目光陡然一亮,像毒蛇一般在那少年身上游走,最后留驻于那张玉琢似的面庞上。他笑问道:
“你就是——方悯圣?”
那少年还未开口,琅玕卫便嘶吼道:“混账东西,你来这里作甚?我不是说了,要你走得越远越好么?”
少年的双眼里有隐忍的哀伤,他道:“我不能让阖府上下的人为我丧命。”他仰起头,直视玉鸡卫,目光灼灼,“我是方悯圣,你们既要来捉我,便来罢。我就在这里,不逃也不惧!”
腰悬玉鸡的老者低低笑了起来。
他望着方悯圣,“好,好,倒是个硬骨头的小娃娃。将他捉起,拿先帝遗骨来,试试他的血脉!”
“不必劳烦诸位动手,我自己来。”方悯圣却道。他踏前一步,接过仙山吏手里的短匕,划破了手掌,血淅淅沥沥地滴在那戗金匣子里的遗骨上,竟都融了进去。
一时间,府园中一片哗然。仙山吏们交头接耳,杂议声宛若沸水。玉鸡卫和靺鞨卫皆意味深长地望着那遗骨,琅玕卫脸色灰暗,似抽了魂儿去似的。而方悯圣的神色却平静无澜,仿佛早已料到这一切。
“你果真是……白帝之子!”玉鸡卫沉沉发笑。
老者又扭头问靺鞨卫,“陶老弟,你这遗骨货真价实么?可有人动过手脚?”
还未等靺鞨卫答话,方悯圣又道,“诸位若不信,还有一个法子证明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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