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惊愚揪住楚狂,道:“别惦记着番薯了,都有山珍海错了,吃那玩意儿作甚?”
楚狂却闹别扭,扭头便想走。兵丁们赶忙拦住他去路,嘻嘻哈哈地将两人簇进帐中。楚狂只得气闷闷地坐下,埋头吃红煨鳗,也不说话。
有人笑道:“楚兄弟,你发甚闷气呢!这段时日是大喜的日子,你是打倒玉鸡卫的选锋主力,要不咱们今日颁你金册、金宝,封你作玉鸡卫算了。”
楚狂道,“算了,这名头污浊难听,会脏人耳朵。”他又说,“老子才不屑当那仙山卫。况且殿下志向更大,想做天子呢。”
方惊愚看向他,他却别开眼睛。并不是出于谦挹,像是心里有些顾虑。方惊愚想:这厮又在拿乔什么?他将身子挪过去,楚狂便挪远一点儿。两人寸进寸退,像在玩一个默契的游戏。
楚狂如何古怪反常,方惊愚早已见识过多次,但现时他有更想验明之事。因而当军士们耍酒戏,撺掇他和楚狂再比试一回剑法时,方惊愚爽脆答应了。
纵使楚狂如何百般不愿,却也被起哄着拿起了剑。两人在帐中两头不丁不八地站定,同上回那般杀作一团。
方惊愚曾见过楚狂那手精妙绝伦的方家剑法,有意试探,迭出奇招,楚狂剑术、技击却表现得一塌糊涂。还没过上几招,便弃剑抱头而走,叫道:
“殿下厉害,我不打了,不打了!”
方惊愚不信,捉住他腕子,擒抱绊摔。身体相接的一刻,楚狂的身子突而变得僵硬。
一旁的兵丁们哄笑:“阿楚对上玉鸡卫时勇不可当,怎么对上殿下时便作了怂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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