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得利忽觉天旋地转,呼吸紧促,满屋的书典、木架在眼前晃来摇去,他是知晓那骨片上写的是何事的,若真一一成真了,那便意味着他们将踏上一条血泪涂就的道途。
“白环卫大人,您为何要与我说这些事?”
“你既看过‘天书’,也早应知晓了。”女子立在高不见顶的杉木架前,身后是千千万万卷经册,衬得其身形渺小。她轻声道,言语却沉重,“按‘天书’所示,终有一人会突破岱舆城关,去往归墟。”
“是,我读出过这行字。可因骨片残缺的缘由,详情却不大清。”
白环卫道:“你注意到了么?仅有一人——可出城关。”
突然间,郑得利的心好似漏跳了一响。一股寒意自足底涌至巅顶,教他起了一身栗皮。四面的书墙仿佛行将倒坠,向他压落。白衣女子接着道,极静淡的口气:“除了这人外,其余人皆会丧命于岱舆城关之内。白帝之子和其部属,也皆止步于此。”
一只白皙的手轻轻搭在他肩上,却似带着千钧重负。女子的话如一根针,猛然刺进他脑海中。
“我在此等候多时,方才等到你前来。”
凉风大起,带着镂骨寒意。白环卫平静地道。
“郑得利,你便是唯一一个能出岱舆城关、走过桃源石门的——那位天命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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