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城越发觉得这里是来过的,似曾相识的感觉越来越强,直到推门进去看到了那个杨贵妃的海棠池,最终得以确认了。
墨玉为阶,白玉作栏,形若盛开的海棠,花瓣曲折,围出一汪碧水。水波时,竟似整块温润的翡翠在微微晃动。水面上浮着层层花瓣,另有西域进贡的玫瑰香露,被热气一蒸,甜香便丝丝缕缕渗入肌骨。
这是独数于玉城的海棠池,三雄和冠英各自被带到了另外的所在。
牡丹夫人是福保的好朋友?玉城目前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一点线索,怎么从来没有听福保提起过?他此刻还在敦煌老家,等这个狗东西回来,一定得问清楚。
玉城一边泡着,一边想起自己第一次来,还是个刚刚进城,没见过世面的瓜娃子,着急忙慌地空腹,又喝了酒便来泡温泉,结果还晕倒了,这一晃都已经一年有余。
田嬷嬷敲门进来,放下了一个朱漆托盘,上面是一袭红衣,“请郎君换上,宴席已经齐备。”说完就出去等了。
托盘上是一套月白素纱中衣,以及一件大红织金妆花缎圆领袍,衣料上的金丝牡丹花瓣层层绽开,花蕊用捻金线绣得根根分明,枝叶间还藏着三两只鎏金蝴蝶,袍角一动,那蝶儿竟似要扑簌簌飞出来。另有一支金累丝镶红宝的簪子,YAn光夺目。
玉城速速穿了,随着田嬷嬷一路前行,会和了也是刚刚洗浴更衣完毕的三雄与冠英。他二人也是换了同样的衣服,只是衣料上的刺绣不同。冠英的身上是以银线绣着苍劲的松枝纹,呼应他玄松的名字;而三雄的衣服上则是以金线绣着挺拔的桦树纹,呼应他铁桦的名字。
三人眼神交汇了一下,没说话,都已心领神会,确认这牡丹夫人绝非一般的庸俗富贵夫人可b,却不知什么来历。
花厅内青砖墁地,四角置铜兽炭盆,银丝炭烧得正红,驱散了正月里的寒意。厅中不设圆桌大宴,而是分置了一主四辅,五张紫檀木卷云纹案几,每张相隔五步,既不疏远,亦不拥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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