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邵市长非常反感储拓等市领导吃相难看,数十亿工程都搞议标,强令黄花岭项目必须公开招投标。然而他很快听说暨南云河私底下做手脚,准备找几家托标而以16亿左右中标。
邵市长研究过预算,正常情况12亿左右都能保本盈利,暨南云河胃口也太大了!
那天邵市长亲自坐镇招投标中心,投标前让秘书用变声设备打电话给提前选中还算靠谱的朱凯把价格改到12.7亿,然后现场开标,在邵市长监督下谁也不敢耍花样,结结实实报告摆了暨南云河一道,为财正节省4个亿。
邵市长为此有些小得意,但又在日记里感觉悲哀。堂堂市长,居然要用这种近于儿戏的手段维护国家利益,天理何在?
邵市长还在日记本透露把城投建设摊子搞这么大,既有自己盲目求大求多、冲动不计后果的原因,也有储拓等市领导煽风点火令自己骑虎难下的因素,但他总抱着一个念头,那就是不管那帮贪官污吏捞多少,只要能够把项目做成,对甸西城市经济振兴、对老百姓做出贡献,权当发展过程中不可避免的代价吧。
邵市长说自己也做了些防范,包括故意拖延工程款、城投债券阶段性洪峰、选调穆安妮看守甸宝两百亿核心优质资产(他知道穆安妮出身富贵不会被焦兆华收买),以及架空储拓的心腹等等。
邵市长还在日记里感慨自己在甸西下的一盘棋——所有城建项目均以甸西江为轴,未来若重资进行沿江综合治理必将令甸西焕发光彩,倘若“出师未捷身先死”,后人能否看懂自己的宏远规划……
看得白钰沧然泪下,几次抑制不住情绪起伏而合上日记本深深呼吸。
他理解邵市长。
越理解得深沉,越有悲恸苍凉的感觉。
他用红绸缎将日记本仔细包好,这是在甸西工作得到的最有纪念意义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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