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一声仿佛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笑声,钱泾渭扫了我一眼,“那我就看你怎么下地狱吧。”
叶景明不再理他,而是转身拉开了门。
“小树。”他招呼了一声,少年机警地向周围瞥了一眼,把大半个身体探了进来,“头儿?”
他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小树摔在了地上,却没有我想象中的血花四溅。他惊恐地坐在那里,不住地摸着自己的脖子,恨不得在上面摸出个血痕来。
叶景明手里抓着一把头发,狠狠向钱泾渭怀里一掷。钱泾渭像是得到了亿万珍宝般,死命地把它们攥在手里,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小树把连帽衫拉了上去,比着光洁的墙面左看右看。
“他们不会发现我没头发了吧?”他还是有些忧心忡忡。
“怎么会?”我漫不经心地答道,觉得这一趟来的实在有些莫名其妙,钱泾渭的监禁室重新上了两道电子锁,他根本连一点跑的意愿都没有。
看来叶景明开头说我们来劫狱纯粹是吓唬我。至于他千里送乐器,我只好当他是脑子有泡。
“再见,我的朋友。”比格将我们的证件扫入来访记录,“外面的雪可大着呢。”
没有人回应他。小树的样子像是要哭,要不是我死命地抓着他的手,他定然能跪下来坦白。叶景明是一如既往的沉默,现在更是变本加厉,几乎要变成个哑巴。而我已经对自己现在的处境感到绝望,一半的人质,一半的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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