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他一个不备,猫下腰低头向他的肚子狠狠地撞过去。和尚只顾看我,这一下冷不丁地受到袭击,连连地后退了几步,我没命地向前狂奔,却被他那两只如鹰隼般的爪子抓住了衣领。我心中一急,更加没命地挣脱。那衣服本是棉布制成,哪儿经得住这样大的力气?只听刺啦一声响,那大衣硬生生地被他扯成了两半。
他大概也没料到这衣服这么粗制劣造,这么突然地一撒手,整个身体像个断线风筝般,重重向后撞到了墙上。那墙皮本就是年久受潮,长满了密密的霉斑。只听哗啦一声,整个墙皮居然坍塌下来。扑灵灵的白灰四散飞扬,一股子呛人的霉臭味迅速地弥散开来。
和尚拼了命地咳嗽着,趁此机会,我慌不迭地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地就往那后窗跑。窗外树的枝叶绿的要沁出水来,万丈深渊下,一条银线似的溪流湍急汹涌,惊涛骇浪里卷起的寒气几乎要迎面扑上来。
那并不是什么溪流。那水在本国境内有个复杂到令人忘记的名字,到了东南亚,他们管它叫湄公河。蜿蜒而上的水雾里,我隐约看到有扇小窗户正向外开着。
要沿着这直溜溜的墙壁跳到那小窗户里,真是需要实打实的技术。别说这个了,平时就连攀岩都一次没成功的我,想要跳到那里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绝望地回过头,那和尚揉搓着被白灰迷住的眼睛,一张瘦削的脸涂了白灰,越发显得怪异可怕。他就这样一步步地向我逼近,两展小黑灯一般的眼睛里闪过猫玩耗子般的兴奋,“小妮子,看你往哪儿逃?”
玉碎和瓦全,真是人生永远的两难啊。身后如烟如雾的水汽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连带着我一并翻了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微微地睁开眼睛,只觉得全身每个关节都被敲了个粉碎。眼前黑乎乎的,唯有不远处,一个缥缈的白色身影。
我有些惊恐,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被捆了个严严实实。头有些痛,好像刚才我从一个很高的地方跳了下来。。。
“你醒了。”那个白色的身影转身对我微微一笑,“说到底,还是我救了你呢。”
墙角一盏幽暗不明的烛火照亮了他的面孔,居然是那个惠觉主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