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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祈握着酒盏的手有些微微发抖,半晌后他放下酒盏,露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轻声感叹道:“后生可畏啊。”
谢宣这会儿倒是谦虚了,他忙道:“小子就是随口浑说的,属于关公面前耍大刀,您不笑话我我就偷着乐了。”
蔺冕仰头送了一口酒道:“临渊,有子如此,夫复何求,你刚刚还捉住他追问乡试情?况,照我说你都不必担心他。”
谢壑只低首喝酒,并未说话。
谢徽叹了一口气道:“饶是如此,北边也得尽量备战,不过?我们可以暗中将重心放在西北方向,以防不测。”
“当是如此。”蔺祈叹道。
及至后半夜的时候,天?空被阴云笼罩,掩月碎星,雨点噼里啪啦往下落,刚刚还繁华热闹的街市,顷刻间草草收场,只留满街凄惶的烛色在风雨中黯然摇曳。
蔺家父子告辞的时候,已经三更?天?了。
谢壑抱着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女?儿亦乘上回家的马车,谢徽依旧不习惯坐马车,宁可打不住伞淋雨也要骑马。
谢宣极厌黏腻的雨滴,能一点儿不沾就一点也不沾,他就宿在丰乐楼的漱风阁,关紧了门窗,听外面噼噼啪啪的雨落声,精神头儿反而越来越亢奋,他熬了八天?之后,在一个好不容易摸到?温暖舒适床榻的夜里,竟然罕见的失眠了。
谢宣一个劲儿的在床榻之上烙烧饼,最后烦躁的抓了一下头发,认命的坐起身来,他自?己睡不着,也不让系统休眠,两晃三晃就把它晃醒了,强制开机,让系统陪着他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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