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他像个孤狼一样,在这个世间彳亍前?行,他以为他的父亲不会理解他对熙州的特殊情愫,他以为他的师父不会理解他的志向抉择,他以为他的友人不会与他同?向而行,毕竟他所追求的家国天下,还在孕育之中,还未见其形,他犹如一个古拙的匠人数十年磨一剑,旨在还天下一个太平。
他曾经以为能与他同?行的只有他的闻人师父和他的妻子秀秀,李从庚算半个,除此之外?再不会有人理解他,支持他。
而如今,他的好友说:“你向往的模样,我也想看一看。正因为很难,才要一起努力?。”
这番话让他的灵魂深处都被轻轻的触摸了一下,感觉很奇妙,似悲似喜,仿佛在沙漠之中逢一片绿洲。
迟意出身富贵,仕途顺遂,他完全可以平平安安的度过此生?,没必要跟着他冒这么大的险。
迟意似乎看出了谢宣眼眸里的情绪,他说:“先前?我不爱读书,被家里逼着要跟你看齐,自然也是狠读了几本的,比起齐风的清丽淡雅我更喜欢盛唐雄浑壮阔的边塞诗,总觉得?那才是男人该读的诗,将?军该读的诗。”
“可是生?活不只有诗词风流,还有滚烫血和泪,这里的生?活和汴京的安稳完全不一样,你……”谢宣看着他,缓缓开口道?。
“谢宣,我是个将?军,当然知道?生?活不只有诗词风流。”迟意说道?,这世上哪有他吃不了的苦?!
“闻金金,请叫我闻金金。”谢宣纠正道?。
迟意:“……”
直至月上中天,酒席才散了,谢宣被楚怀秀拖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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