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神。”顾昔潮在她耳边道,“北疆军兵多将广,从兵法上说,若只是为了求生,投敌是下下之策。”
此话不假,北疆军与北狄兵实力差距并非巨大,唯有死战有一线生机。无论叛逃还是投降,都全然不合逻辑。
父亲出城迎战,大哥开城投降,无论真假,定是另有隐情。
心中一旦有了信念,沈今鸾冷静下来,继续问道:
“与你定亲的秦昭秦二郎呢?他去了哪里?他是守城将士,他总应该知道真相的。”
贺芸娘垂泪无言。
守城将士,大多战死,小部分沦为战俘,怕是秦昭也没活下来,既不可能来救她,或许在北狄人一进攻的时候,就战死了。
提及秦昭,贺芸娘面色微变,泪光闪闪的眸中,一半是愤恨,一半是凄然:
“所有人都死了。我阿爹阿娘,我弟弟三郎,还有秦校尉家、小时候和我们一道玩的秦家大郎二郎,冯家,张家,刘家……每家每户都死绝了!”
“呵呵,”芸娘啐了一口,道,“真是报应啊,你父兄贪生怕死,最后也都被北狄人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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